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074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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074

“這雪豹真的能行?”

“那日你還記得他一腳踏碎了一個金壇嗎,後來我去找過那個陰魂,那陰魂還在金壇附近,沒有被損害。前幾日讓家屬領回去了。所以我想,他這爪子,或許能派上用場。”公冶寂無摸著自己大寶貝的頭,那大貓滾在地上還翻了肚皮。

公冶寂無又拍了拍他的頭:“快,起來幹活了。”

雪豹一軲轆竄了起來,走到那金壇旁邊繞了三圈,然後無言在花蕊的懷裏不安分了起來。

就聽‘啪嘰’一聲,那金壇被雪豹一爪子踩碎。

天香早就睡下了,其餘幾人都道門眾人,就看到從那壇子裏緩緩升起一個怨靈,昕武緊張的攥著鶴齡的袖子,眼神一直註視這那鬼影。

“鶴齡,是她嗎?”公冶寂無問。

“回師父,是何霜,不會錯的。”

在花蕊懷裏的無言竟然安分了下來,女子慘白了一張臉,沒有生氣但是看得出生前應該是個俊俏的女子。

“你可是觀音班的花旦何霜?”妺女問。

那女鬼點了點頭,目光卻一直盯著花蕊懷裏的孩子。

妺女定了定:“我們來尋你,是因為你生前曾經和我的孩子有過一段緣分,我這孩子丟了一魄,可在你身上。”

女鬼還是沒說話,點了點頭,然後捂著心口。目光還盯著那孩子,妺女走下臺階,從花蕊懷裏接過無言,無言很此時很安靜,小臉紅撲撲的,眼睛圓滾滾的,他似乎也能看見何霜,還沖著何霜笑。

妺女走到何霜面前,對她笑著說:“你看,他知道你在。”妺女看著那女子,知道她也是苦命人,心裏不免的憐惜了幾分。

何霜也是一臉愛憐,她想伸出手摸摸她,可惜她知道人鬼殊途,她想了想終於開口:“我知道,我與這孩子有過幾個月的母子緣分只可惜不深,我死後魂魄聚不齊,是他一直護著我,用他的魂魄把我的魂魄聚攏,後來他就隨著觀音班北上,留著這一魄來護佑我,若是沒有意外,我在今年便可投胎。只可惜,我還是躲不過配陰婚的下場。”

原來是無言自己留下了自己的那一魄來守護這曾經的母親,事情說清楚之後,何霜還是沒忍住,伸手摸了摸那無言,小小的無言抓住那女鬼的手指,就在二人觸碰的一剎那,女鬼的心臟位置,一股黃色的光慢慢游離,緩緩的通過手指飄入無言體內。

“謝謝你。”又是那個聲音,一個少年清脆的聲音,這一次,大家都聽到了。

妺女對眼前的女鬼心裏只有感激,她把無言又交給花蕊,問著“何霜,是誰盜了你的屍體配了陰.婚?你為何又會被那妖道擄走?”

說到此處,何霜的目光冷了下來,她轉了個深,目光裏帶著怨毒,遠遠的看著高康村的方向,緩緩說道:“高康村裏有一惡霸,姓鄭,那家的婆娘的小兒子死了。不過才六歲的娃娃,被水鬼抓了當替身,他們家心疼兒子死後沒人照顧,就盜了我的屍體配了婚,那鬼.媒人把我的八字合婚入了那鄭家,我已經是鄭家婦。”

妺女氣恨,正想說什麽,就看那女鬼跪了下去:“求夫人先生救救我,我在娘家已經許配了人家,我這些年在外拋頭露面為的就是和我表兄能功潔連理,是我命不好死在了外鄉,只求夫人能為我贖身合離,帶我魂歸故土。”

妺女點了點頭,公冶寂無在旁說道:“鶴齡,此處可有城隍坐鎮?”

這個問題其實他早就想問了,留了這麽大一個妖道在高康村禍害百姓快一百年,為何陰曹的人不知,城隍的人也不知?直到鶴齡說:“師父,我早去看過了,這地方原本是有城隍爺的,當年景國破的時候給人推了,路過的山賊腦袋落在城隍爺頭上破了城隍的法力,所以,這幾十年裏,這一代是沒有城隍坐鎮的。”

公冶寂無點了點頭,他還是不明白,下轄一代沒有城隍,為何京都的城隍也未察覺,還來不及多想,那何霜又哭道:“求夫人,求求夫人,放我一個自由吧。”

妺女把何霜扶起來,貼心的問:“婚後那家人可有欺負你?”

何霜嘆了口氣:“怎麽可能沒有呢。”說完這句話何霜也不肯仔細形容,看來也是寒了心吧。

公冶寂無:“如此吧,在你合離文書下達之前,你暫且住在雪豹腹內,晾那一家再兇悍,總不敢來惹我的雪豹的。”

何霜點點頭,此時暫時消停了。

我妺女從花蕊懷裏抱過孩子,這個時候的無言已經很重手了,妺女吩咐了幾句,就讓他們各自歇息去了。

回到房裏,把小無言放在床榻中間,小子睡得沈,竟然沒鬧騰,妺女躺在床上看著兒子,妺女說:“這小子好像也沒怎麽變化。”

公冶寂無一邊在脫外衫一邊看著床上的老婆孩子,妺女此時背對著他,小肉團子輕輕打著呼嚕,公冶寂無笑道:“這倒好,弄了頭小豬在我們中間,這呼嚕聲比我還大。”

妺女噗嗤笑出了聲,回過頭來看著公冶寂無:“你也知道你打呼嚕啊,幾次吵得我睡不著。”

素紗單衣薄如蟬翼,透著胸前一抹淡粉色,妺女在笑,胸前起起伏伏,倒是勾起了公冶寂無那一絲□□。

公冶寂無坐在妺女身邊,握著妺女的手,直勾勾的看著妺女也不說話,就這麽看。

妺女歪著頭看著自己這奇怪的相公:“你這般看著我做什麽?”

“你說我是不是真的老了,以前從沒人和我說過我打呼嚕啊?”公冶寂無一邊說,手指一邊摩挲著妺女的掌心。

“那是因為以前沒人和.你.睡吧。”妺女又呵呵的笑起來。

好紮心的話題啊,寡了一百年的公冶掌門此時面對這個女人,楞是半點法子也沒有昏暗的燈光中,妺女摸著她的腹肌,不禁感嘆:“老是老了,倒是老當益壯。”

公冶寂無唇角勾了勾也沒回應她什麽,提槍奔赴前線。

“你輕點兒,別吵著孩子。”

“放心吧,我是有‘分寸’的人。”

寬大的床榻,小小的無言被忽略在爹媽的視線裏,原本今夜夫妻二人帶孩子睡覺,是想看看他魂魄歸位之後有什麽異樣,誰知道,孩子果然不是親生的,爹媽的愛情才是鐵打的。

一旁是夫妻二人酣暢淋漓的糾纏,似乎誰也沒人真的關心,那孩子身體裏那個七八歲的少年音的由來。

早起妺女沐浴更衣之後,去宣和那裏了一趟。

盛夏的驕陽大清早就把人弄的有些心煩,妺女說起何霜的事,宣和也有些奇,宣和啜了一口茶:“此事也是沒有辦法的事,前朝不是還有個皇子夭折,帝後悲痛陪了幾十活人入土嗎?那皇子才不到十歲,就有三個正妃七八個側妃,侍妾通房無數,也不知道那小小身子下了地還能不能消受。”

宣和身邊跟著徽娘,徽娘性子淡,平日裏也很少說話,她聽了自己母親說完在一旁道:“軒轅夫人,那弟弟這下可是能痊愈了?”

妺女摸了摸徽娘的柔軟的頭發,笑道:“應是如此,只是他一直在睡著,我出門的時候剛剛睜開眼睛,餵過了之後又睡了。”

徽娘眨著大大的眼睛想了一會兒:“我能去看看弟弟嗎?”

這話是問妺女也是在問宣和,兩個人都同意了之後,徽娘一溜煙的跑沒影了。

“這猴子,進了京還和從前在家裏一樣,誰都不愛搭理,偏是喜歡你家那小娃娃,我送她去女學,死活不樂意去,真愁死我了。”宣和蹙眉道。

妺女看著徽娘跑走的背影在想著事情,她突然開口說:“你可讓人算過徽娘的八字?”

宣和一挑眉:“為何?”

妺女搖了搖頭:“沒什麽,可能是我多心了,我總覺得你這女兒和你緣分不算深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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